【佳昱】面具「1」
# 总裁佳 × 秘书蔡
# 在家憋的实在无聊，我竟然主动写文了（捂脸
# 放假延期了噢耶！
晚上九点的金融街灯火通明，马佳从会议室大步流星的走出来，摆摆手拒绝了生活助理递过来的咖啡，径直走向露台，开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会，他大脑有些缺氧。
点燃一支烟，他靠在栏杆上猛吸一口，又歪着头斜着肩，把烟缓缓吐出，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会议室里传来的那帮老古董们拍桌嘶吼的声音，他低头轻轻笑了一下，巨大的利益面前，这几个平时伪装的道貌岸然和蔼可亲的老东西果然坐不住了，这群人有的是他爸爸的战友，有的是他家远的不能再远的亲戚，因着他父亲心软又念旧，由着这些对公司事务一窍不通就坐等着分红的人在他家的公司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现如今他上位接管了公司的一切事物，果然这帮人就都来他面前刷存在感了。
人啊，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知足常乐，自己拿些小钱回家偷着乐去就算了，现在竟然妄想把自己的儿子孙子都安插进来吃白食，这就招人烦了。升米恩，斗米仇，白吃白喝了这好些年，也该让他们吐一吐了。
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他划开微信，是条语音：
“佳儿啊，忙啥呢？跟哥整点儿啊，老地方。”
马佳又听了两遍这语音，越听越乐，他晰哥前段时间刚回了趟老家，这味儿果然又纯正了些。回过头看看会议室方向，拍桌声嘶吼声漫骂声声声入耳，他嘴边的笑意又浓了一层，手指速度按了个好。
他不着急不着慌的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刚想叫秘书安排车，却突然想起来他的小秘书休假了。
前几天因为一个项目招标，他拉着小秘书，还有他的几位心腹高管熬了好几个大夜，这位刚工作两个月却办事异常可靠的小秘书为他们的招标项目书贡献了很多好的想法，苛刻如高天鹤都冲他伸出圆手表示挑不出任何毛病，他作为老板，体恤这位刚毕业就熬夜的小朋友，也怕这么有能力的孩子被公司高强度的工作吓跑，昨天下班的时候大手一挥给小秘书放了两天假，让他好好休整。这才是小秘书放假的第一天，自己竟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他走到电话前自己叫了车，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办公室，经过小秘书的工位时瞥了一眼，他的工位就如他的人一样简单整洁，文件夹按颜色分类立在右边桌角，笔都在笔筒里立正站好，水杯贴在桌角，连把手都精心调整过，电话放在左手边，是手不用伸太长就能够到的距离，一向容易纠缠打结的电话线在他的小秘书这里却是乖的过分。马佳在心里默默回忆这位小秘书的简历，好像没有军校上学的经历呀。
摆在桌边的一块精致小蛋糕吸引了马佳的注意，哦对，这是HR的Flora今天过生日分的蛋糕，他作为老板也被分了一大块儿，不过……他盯着蛋糕下面压的那个淡粉色信封，趁着没人，他把信封抽出来，在鼻尖扇了扇，淡淡的香水味儿扑鼻而来，他可没收到这封香甜醉人的小粉红呀，可惜，这块儿蛋糕和这封信，小秘书要后天才能收到喽。
马佳把蛋糕放进冰箱，又把小粉红压到小秘书的键盘下面，才溜溜达达的走向电梯。
真没想到呀，他的小秘书平时一副老学究打扮，头发总是梳得油光锃亮连一根碎发都没有，鼻梁倒是高高挺挺的，可惜顶着一副镜片堪比酒瓶底的黑框眼镜，平时穿的西装也是再普通不过的款式，领带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死板又无趣。他花了好久都没记住小秘书的长相，唯独他的声音是真的好听，压低声音说话透着奶，音调高一点儿又能透出金属感的清亮来，这样好的嗓子，唱歌一定好听。
他这其貌不扬的小秘书竟然还得了HR部门大美女的垂青，他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年轻真好呀，年轻就有无限可能。
北京初秋的晚上实在舒服的过分，不热不冷，天高云淡。
一路向东，直达他跟晰哥的“老地方”。
走进酒吧，直走到头左转，第一个卡座，斜对着酒吧里的小舞台，王晰已经在向他举杯了。
“佳儿啊，你可算来了，咋的啊？路上不好走啊，让哥等了这半天。”
“那可不咋的，都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你说我这朋友再多，国贸门口儿这条道儿还是不好走。”马佳一边儿学着王晰说东北话，一边儿把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扔到座位上，又松了松衬衫袖扣。
“哈哈哈哈，怎么样，吸血鬼战役成功了没？有啥需要哥帮你的？”
“有晰哥这顿酒我就知足了，至于那帮吸血鬼有鹤儿在呢，都得慢慢儿来。”他举起眼前的酒，跟王晰碰杯。
“哎对了，上次你跟我说那帮吸血鬼想把小吸血鬼安到你面前给你当秘书？”
“可不么，真觉得自己拿几年分红就是个人物了，就跟我这儿指手画脚了，呵……他们一共递上来三份简历，我一个都没看，随便抓了个刚毕业的小孩儿当我秘书，我真该给你录下来那帮人的表情，可真是太精彩了。”
“刚毕业的小孩儿？靠谱儿么？你别瞎整啊你。”
“晰哥我跟你说，我可捡到宝了，这个小孩儿，靠谱极了，鹤儿都挑不出毛病，就是长得差点儿意思。”
“呦，叫啥名儿啊？”
“叫啥来着？好像是蔡……蔡……蔡程昱？”
“蔡程昱！！这里！！！”
就在马佳刚刚说出蔡程昱三个字，酒吧里爆发出一声吼，吼的竟然也是蔡程昱三个字。
马佳和王晰同时愣住，看向门口，一个过分好看的少年站在门口，马佳的目光在少年身上转了一圈儿，实在是有些不敢认了，只见那位翩翩美少年上身穿着Burberry当季新款的黑色卫衣，下身是黑色的运动短裤，露出一节儿又白又细的小腿，脚上穿着李宁新款盘古，这双鞋马佳也有一双不同配色的，他热热闹闹的和刚刚给他报方位的男生拥抱，两个人推推搡搡的走到马佳和王晰旁边的卡座，从马佳的角度能看到蔡程昱的侧脸，没有厚的吓人的框架眼镜了，头发也是被抓过，刘海儿被二八分开，垂在额头，青春气息浓郁，若不是嘴边和脸颊的小痣太明显，马佳真的觉得自己认错人了。
王晰也转过脸打量了几眼，然后不声不响的靠近了马佳，在马佳耳边轻轻说：
“长得差点儿意思？”眉毛挑了挑，是嘲笑的意思。
“去去去，别说话，嘘。”马佳和王晰靠在卡座上，稍稍放低了身子，他们慢慢蹭到蔡程昱后面，与蔡程昱背靠背，两位上市企业的大老板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听起墙角来。
“蔡啊，工作怎么样啊？总裁好伺候吗？工资多少啊？够请酒吗？”龚子棋给蔡程昱倒了一杯酒，边倒边问。
“滚你丫的，再跟我阴阳怪气儿的我真揍你啊。”蔡程昱斜了一眼老同学，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慢点儿喝行不行，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哎……”
“你怎么那么啰嗦，恋爱使男人话痨？对了，我家方儿呢？”
“他晚点儿过来，他这几天嗓子不舒服，不让他喝了，正好留个人开车送咱们回家。”
“唔，好，哎呦呦真是好体贴我弟弟哦我们龚少。”
“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样啊，马佳总裁好伺候吗？嗯嗯嗯？”龚子棋一边儿说一边儿挑眉，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你瞅你那副贱梭梭的样子，我真想叫保安开窗户给你扔下去，我们总裁挺好的，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啊。”
“呦呦呦，我、们、总、裁，啧啧，这刚几天就护上了？我那天看他上杂志封面了，挺帅的啊，这么帅一人天天在你面晃悠，你就没点儿想法？哎对了，他真人帅吗？”
“帅啊可帅了！我有想法有什么用啊……”蔡程昱小声嘟囔，“哎……子棋啊……我们总裁啊，好像是个直的……”
“我以前也是直的啊，这不是你退缩的理由。”
“你说的有道理，快把方儿叫来，我要取经。”
“你得先学会服软儿懂吗？哎呦摇什么头，就是撒娇，真的你别撇嘴，方方一跟我撒娇我就没脾气，心里就跟中了十香软筋散一样，命都能给他。”
“呵，圣上沉迷温柔乡，我朝要亡。”
“圣上说的都是真的，爱卿不可不听啊，真的，你试试，比如方方跟我说话有的时候会用ABB形式，吃饭饭呀，逛街街呀，睡觉觉呀，就类似这种的你试试呢？”
“嗯……别逼逼？”
“？”
“爱谁谁？”
“？？”
“能喝喝，不能喝滚蛋，出的什么馊主意。”蔡程昱十分嫌弃的翻了个大白眼儿，开玩笑呢，他跟马佳这么说话，马佳肯定给他一道鱿鱼快炒让他喜提下岗。
“哎……你……没救儿了。”龚子棋绝望的表示这位兄弟带不动，掰弯直男任重道远，他龚某人爱莫能助。
马佳和王晰靠在一起捂着嘴笑得直打颤，王晰靠近马佳悄悄说：
“你这小秘书对你了解不透彻啊，竟然觉得你是直的。”
马佳瞪了王晰一眼，正要说话，迎面走来一个大眼睛的小少年，这位少年径直走到旁边的卡座，看来就是他们口中的方方了。
王晰看了一眼那位少年，觉得有些眼熟，左手摩挲着下巴，手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
“哎呦方方你可来了，蔡蔡太笨了，教不会啊带不动。”龚子棋把方书剑搂进怀里，先一步告状。
“不许说我哥。”方方先拍了一下龚子棋，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蔡程昱，“哥，这是龙哥让我给你的，嘎子哥知道你在马氏上班以后气坏了，把你卡都冻结了，这钱你先拿着花，不够告诉我，我再给你送。”
“嗯……嘎子哥他……”
“你放心吧，龙哥和超哥一直在劝，嘎子哥最后松口，没有再让你离职回家了，只是说既然要出去历练，那就得混出名堂再回云家，在此之前也不能花云家的钱了，你现在先别回老宅了，那处公寓是黄子爸妈留给他的，不算云家资产，黄子说让你踏踏实实住，但是等他回国得请他吃饭。”说着摊了摊手，对这个最小的弟弟，他总是没辙。
“黄儿真是……还能少他饭吃么？真的是……”嘴上碎碎念，心里却是暖融融的，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弟弟们在照顾他的自尊心呢。
“哎，你说说你，堂堂云家大少爷，为了个男人，连家都不要了，啧啧啧啧，来方方，喝橙汁，鲜榨的。”龚子棋给方方倒了一杯橙汁，服务周到的递到嘴边，近距离吃狗粮，蔡程昱翻了个大白眼儿。
“我不是光为了追他啊，我真的……真的佩服他的能力，也想学点儿东西，你别说的那么恶心啊！”酒劲儿上来了，蔡程昱的脸开始泛红。
“行行行，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方方，再喝口。”
王晰给马佳了一个眼神，马佳会意，俩人拿起外衣悄悄走到了酒吧的露台上。
“我果然没看错，刚才那个来得最晚的少年叫方书剑，云家三少爷，现在是一名小有名气的音乐剧演员，他男朋友龚子棋，龚氏地产的二少爷，而你那位小秘书，啧啧啧，来头不小啊，竟然是方书剑的大哥，云家的大少爷。”王晰点了一根烟，缓缓跟好友分享他知道的信息。
“云家？那个传说中金融地产互联网娱乐都有涉猎的云家？”
“你以为四九城里还有几个云家？”
“云家大少爷为啥来当我的秘书？”马佳挠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还不简单，看上你了呗。”王晰忍着笑，伸手给好友点了根烟，“佳儿啊，苟富贵勿相忘啊！”
“我可去你的吧！”马佳瞪了王晰一眼，回头看向卡座，他的小秘书，哦不是，是云家大少爷还沉浸在愉快的闲聊中，眉色飞舞活灵活现，意气风发翩翩美少年，与那个整天跟他在身后，说话细声细气，扮相老气横秋，扔进人群就再也找不着的职场新人判若两人，说他接近自己单纯是因为喜欢，他是抱有怀疑态度的，他之前并不认识蔡程昱，选他当秘书，也是觉得这是个刚毕业的孩子，相较于吸血鬼们的眼线，他更愿意要一张可以任由他随意涂抹的白纸，于是背景调查也没有做，就让他成了他的贴身秘书，如今看来，事情完全不像他想的那般简单，不过没关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验证，究竟是一腔爱慕，还是心怀鬼胎，他有的是耐心慢慢寻找答案。
“蔡程昱，”马佳吸了一口烟，又冲着卡座方向缓缓吐了一口，嘴角含笑的轻声说：“有意思……”
王晰低头笑而不语，一出好戏即将拉开序幕，究竟是言情剧还是谋权剧，他很期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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