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昱】爱了就会活过来「五」
#缉毒警佳×男高音蔡
#不虐了真的不虐了 我发誓！
#小情侣就要好好的谈恋爱 来人啊上锁！
「13」
深夜的伦敦万籁俱静，仿佛刚刚的兵荒马乱只是一场梦。
蔡程昱手里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签，轻轻贴在马佳脸颊上的伤口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马佳甚至可以感觉到蔡程昱的鼻息轻轻的喷在他脸上。马佳把大脑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个词语来形容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可以操控人心的魔法，那么蔡程昱三个字就是唯一对他有效的咒语，让他诚惶诚恐，黯然神伤，又让他恋恋不舍，魂牵梦萦。
蔡程昱皱着眉头盯着那条不算短的伤口，虽然伤口不深却是几乎划过了马佳的半张脸，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划的，万一是铁的东西还是要早点打一针破伤风疫苗，也不知部队的随行医生那儿有没有，想着想着发现手里的棉签该换了，就在蔡程昱准备去不远的桌子上重新拿棉签的时候，一股力量让他停在原地，他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马佳紧紧的攥在手里，他原本紧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嘴角也有抿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他抬手拍了拍马佳的头，哄小孩一样的说，
“我不走，我只是去拿个棉签。”
语气轻柔的说了两遍，马佳才松开手，蔡程昱用最快的速度走到桌子旁边，拆了一袋干净的棉签，沾好酒精又三步并作两步的大踏步走回来，他明显感觉马佳在他离他三步远的时候就开始焦虑，眼神紧紧锁着他，连肌肉都是紧绷的状态，在他回到他身边的时候，马佳才放松下来，仰着脸随他摆弄，只是眼睛还是盯着他看，不舍得眨眼，像是要把他印到心里。
蔡程昱心里一阵酸苦，他低头看了看马佳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还有他本来就棱角分明现在却更加消瘦的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起来，天知道这几天马佳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到底是怎么顶着危险出现在他面前，想着想着就觉得鼻头一酸，视线也逐渐被泪水弄得模糊。
“小朋友在哭什么？”
马佳歪着头轻轻问道，语气里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宠溺。
蔡程昱楞在当场。
这句话让蔡程昱想起了他20岁生日那天，当时他们刚在一起半年，是最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时候，但是因为马佳工作的关系，俩人也有过一些不愉快，其实更多是蔡程昱单方面的小情绪。
在蔡程昱追马佳的时候，马佳就跟他说了自己的工作的特殊性，蔡程昱乖乖巧巧的点头表示弟弟理解，弟弟听话，弟弟绝不和组织抢人。
可理解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
好不容易马佳能休假陪他了，好不容易自己亲自下厨给马佳做了一顿饭，好不容易买到了两张一直想看的电影首映票，结局都是被无情组织的一通无情电话把人拉走，于是，这么多个“好不容易”就变成了“好不委屈”。
终于有一次，在马佳挂了电话又对他露出了歉意的微笑时，他忍无可忍的爆发了，小狮子龇牙咧嘴，不顾甜言蜜语百般安抚，直直撞进马佳怀里死死抱着不松手，看着近在咫尺的大动脉，磨了半天牙还是舍不得下嘴，最后恨恨的在马佳脖子上嘬了个红印，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人走了。
当天晚上蔡程昱委屈得咬着被子哭了很久，也在心里默默的想这样的生活他到底能不能坚持，是不是应当及时止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听到了拍门的声音，他蹑手蹑脚摸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一个狐狸眼的男人架着他的佳哥，没半分犹豫的赶紧开门接人，俩人架着马佳跌跌撞撞的走，把马佳放在床上以后，蔡程昱转过身默默打量狐狸眼。
狐狸眼撑着门框喘得快要撅过去，悲催的他架着马佳走了一路，在冬天的深夜走出了一种风雨飘摇的感觉，他的呢子大衣都快汗透了。喘了半天，呼吸终于平复了一些，王晰抹了一把汗，抬头看向一直偷偷瞟他的蔡程昱，清清嗓子整整衣服，轻轻开了口：
“那个…蔡…蔡蔡哈？我是马佳同事，我叫王晰，你叫我晰哥就行，那个啥，佳儿下午执行任务，受了点儿伤，哎你别急你别急，不严重，就腹部那块儿被刀划了个口子，但是他现在有点儿发烧，本来我们想让他住几天院，他非要回来，说明天你生日，怎么着也得回来陪着你，我们好几个人都按不住，只能送回来。”
王晰说完，伸手探了探马佳的额头，被烫的皱了眉头，转头正要跟蔡程昱说话，却只看到了一个奔进卫生间的残影。
王晰弯了弯嘴角，心里默默感叹佳儿有福气。
蔡程昱火急火燎的进了卫生间，接了一盆凉水又拿了个毛巾，风风火火的往外端，一听他佳哥受伤了，本来还懵着的脑袋彻底清醒。
“哦对，这是医院开的药，具体怎么吃怎么换药，我都让医生写好了，局里给佳儿放了一个礼拜假，让他好好养伤，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佳儿了啊，我电话号码也写这纸上了，有啥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啊。”王晰把一袋药放在桌子上，和蔡程昱点了个头，就脚步轻盈的走出了房间。
蔡程昱看着床上烧的脸都红彤彤的人，又看了看桌子上一袋子的药，重重叹了口气。他先弄湿了毛巾敷在马佳的额头上，又小心翼翼的把马佳的外衣外裤都脱了，在看到腹部被白纱布一层一层绕得严严实实，还是有红红的血迹渗出来，想到刚才王晰说马佳是为了陪他过生日才不顾众人阻拦也非要回来的，他摸了摸马佳的脸，只觉得心里又甜又涩。
他抬手揉了揉有点儿酸涩的眼睛，低下头却对上了马佳半睁着的眼，马佳抬起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蛋，轻轻的，沙哑的，无限宠溺的说：
“小朋友在哭什么？”
蔡程昱使劲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时针早过了十二点，于是他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我20岁了，已经不是小朋友了。”
马佳勾了勾嘴角，假模假式的叹了口气：“哦？是吗是吗？哎呀那真可惜，我没有小朋友了。”说完还嘟嘟嘴，一脸委屈的样子。
蔡程昱瞪了他一眼，又凑过来低下头印了一个吻在马佳嘴角，轻轻的说：“可是我愿意永远做你的小朋友。”
马佳低低笑出声，握了他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温柔的对他说：“祝我的小朋友生日快乐。”
他看着马佳嘴角的笑容，也就慢慢的笑了。
那个晚上，他守在床边照顾马佳，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在他20岁的第一天，他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这段奋不顾身的爱情。
他想他还是太过年轻，凭着那深情的一眼就认定自己能挚爱万年，把自己的一腔孤勇和满腔情意都掷到了马佳眼前，他向来是个细腻内敛的人，却因为马佳而变得热烈又沸腾。
马佳就像他平庸生活中的浩瀚漩涡，他只能捧着他的心随波逐流。他在19岁的最后一个晚上有了想要逆流而上摆脱漩涡的念头，却在20岁的第一个凌晨心甘情愿的任由漩涡将他吞没。
无尽的爱意席卷着他，只要马佳还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14」
马佳歪着脑袋等了半天等不到蔡程昱的回答，以为他的小朋友还在生自己的气，瞬间那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狠厉劲儿全部消散，像犯了错误的果冻，坐在原地不敢说话，头也越来越低，瘪着嘴低眉顺眼的，左手抠抠这儿挠挠那儿，尽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蔡程昱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就看到了恨不得缩成一团的马佳，突然就笑出声来。
岁月冗长，是一个不经意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他们不顾世俗的眼光毅然相爱，又为了一个虚拟的插足者决然分开，重逢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爱无法解决的事情，于是他要求自己要死心，他的人生还这样长，他又怎么能让它不堪呢？
然后，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这个对他说忘了我吧的男人，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穿过风雨跨过人群紧紧的拥他入怀。
这样的人生写成故事，可能有的人会大呼悲苦，有的人会直言浪漫，有的人会心生不甘恨不得把先放手的人狠狠虐过才解气，但人生短暂，所有珍贵的岁月都要直接而热烈，他们都不完美，于是，原谅便成了唯一的出路，因为这世界上再大的丧失，也抵不过失去彼此，而他们都懂得。
似乎是因为这遥远的异乡，可能还因为这混乱的夜晚，或许只是因为今宵月色这样好，蔡程昱终于再一次找回了独属于他的安全感。
马佳抬起头呆呆的看着突然就笑出声的蔡程昱，不大的眼睛瞪得圆溜溜，嘴也微微张开，似乎马佳这幅痴呆的样子刺激到了蔡程昱，他笑得更厉害，甚至弯下腰捂着肚子一边儿盒盒盒一边儿哎呦哎呦，马佳摸不着头脑却也跟着嘿嘿嘿的笑出声来。
蔡程昱抹掉自己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你笑的时候跟着你一起笑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爱你的人”，现在看看，这句话说的真是非常对。
高贵王子笑够了，低下头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蹭马佳，终于想起了马佳的问题还没回答，
他先啄了啄马佳的嘴角，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你的小朋友没有哭，他只是太想你了。”
听到这句话，马佳眼中蓦然腾起的喜悦，像星光。
「15」
马佳把蔡程昱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小心翼翼的伸出能动的左手摸他的脸。
先是浓密的眉，蔡程昱的眉形很好看，一双眉毛不用画就又黑又密，在他看新乐谱的时候会认真到紧紧的皱着，疑惑的时候右边儿的眉毛会微微挑起，调皮捣蛋的时候又眉色飞舞活灵活现；
顺着是晶亮的眼，他的小朋友像一张白纸，所有情绪都藏在这双浸了山泉般的眼里，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直勾勾的盯着他瞧，愣是把他瞧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在他们相偎相依的无数个日夜，这双眼都饱含爱意。他的眼眶很浅，藏不住泪，难过的时候眼睛会先变红，而他是个混蛋，总让他哭；
然后是高挺的鼻梁，难过委屈或者闹小情绪的时候，会冲他皱鼻子，他在家戴框架眼镜的时候还会撕点儿卫生纸垫在鼻子上，美名其曰这么漂亮的鼻子不能留下眼镜的印子；
接着是消瘦的脸颊，这样紧实的触感让他有些陌生，他的小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脸是圆乎乎的，像一只发了腮的小猫咪，曾经他总是在他调皮的时候佯怒得捏他肉乎乎的脸颊，一边儿捏还要小小力的往旁边儿扯，非要小孩儿哎呦哎呦的嘟囔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才松手；
拇指拂过脸上的几颗小痣，小朋友在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曾经跟他说过想去点痣，可他却一直觉得蔡程昱脸上的痣好看又勾人，每当两人情动之时，他都要压着喘息低下头一遍遍的吮吻过小朋友脸上的每颗小痣，用舌尖细细的描绘，小朋友似乎也知道他偏爱这几颗小痣，几次情爱之后再也没说过想去点痣的话；
最后是嘴唇，马佳用食指轻轻描绘这片再熟悉不过的唇，这里他吻过无数次。小朋友的嘴唇不厚不薄，不笑的时候有些严肃，像个高贵的王子，笑起来又憨憨的有些傻气，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每次他这么说，他的小朋友都瞬间变身小狮子，龇牙咧嘴的冲到他怀里，冲着他的脖颈一通乱啃，通常啃着啃着就变了味儿，然后就是一帘春梦。
马佳的心颤抖着，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小朋友真的在这场恐袭中受伤抑或是丧生，他会是什么模样，对他来说，什么家国情怀，什么大爱无疆，都比不上蔡程昱一生的平安喜乐来得重要。
他觉得他做错了，并且错得离谱，他的小朋友一帆风顺的长大，从没有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而他，却打着爱他、保护他的旗号，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他。
马佳现在只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他张了好几次嘴，终于低低地说了声：
“程昱，对不起。”
“佳哥，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蔡程昱摇了摇头，又将脸凑近了些。
“我爱你。”马佳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不习惯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
“什么什么？佳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啊。”蔡程昱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却还是煞有其事的又凑近了些。
“蔡程昱，我爱你，这一次，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让我离开你，我发誓。”马佳捉着蔡程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认真又真挚。
“回家把这句话默写一百遍，挂床头！”蔡老师在线留作业。
“得令！”马同学笑弯了眼。
俩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可闻，这样好的距离不接个吻实在可惜。
马佳的左手托着蔡程昱的脸，拇指又拂过脸上的几颗小痣，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消失，马佳伸出舌尖轻轻描绘蔡程昱的唇，城门大开，毫不费力的缠住灵巧的小舌，交缠共舞互诉衷情。
“哎哎哎佳哥佳哥我跟你说啊笛哥来电话了今天凌晨4点开始撤侨了咱差不多该准备卧槽！！！我没看见我真没……”黄子弘凡刚撞开门还没说完话就被跟在后面的高杨捂住了嘴。
“抱歉，你们继续，”小高总点头示意，又抬了抬手腕看了眼表“还有半小时。”
说完，拽着还捂着眼的黄子弘凡消失了，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哎呀哎呀哎呀！！！都怪你！！！怪你！！！！”蔡程昱脸红的像一只油爆虾，重新变身小狮子在马佳怀里蹭来蹭去。
“行了行了行了，别害羞，等哥回去neng死黄子弘凡！”马佳揽住在他脖颈间又蹭又啃的小朋友，给孩子顺了顺毛。
“啊啊啊啊现在怎么办啊我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小朋友捂住通红的脸，原地哀嚎。
“现在？听小高总的！”马佳把他捂住脸的手拿了下来，煞有其事的说。
“？？？？”
“继续！”说着又啃上了蔡程昱的嘴。
“！！！！！”
一万个美好的未来，也抵不过一个温暖的现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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